第35章 这便是唯一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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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送我去侯府！侯爷定会护我周全！快走！求你快带我走！”长孙悦歇斯底里地摇晃着哥哥。</p>

长孙璟用力将失控的妹妹紧紧箍在怀中，捂住她的嘴，任她捶打哭喊。</p>

他心如刀绞，却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此刻，无论是家规还是国法，都容不得妹妹了！</p>

长孙悦的呜咽悲泣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荡，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p>

长孙夫人终究无法硬下心肠，沉声道：“……先带她去后园密室暂避！待你大哥冷静些再说！”</p>

这已是她能为女儿争取的最后一丝喘息。</p>

长孙悦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p>

然而，他们刚欲转身，一队手持棍棒、面色冷硬的侍卫已如铁壁般围拢上来，肃杀之气弥漫。</p>

“大胆！你们要做什么？！”长孙夫人上前一步，护在女儿身前，目光如电扫视领头之人，威仪凛然。</p>

领头的侍卫长不敢直视主母，僵硬地垂首：“回夫人，属下等奉家主之命，带二小姐前去……领家法。”声音艰涩。</p>

“让开！”长孙璟亦怒喝。</p>

众侍卫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长孙珩已将其中利害剖析得清清楚楚，没人愿意为长孙悦陪葬！</p>

长孙珩的身影分开人群，走到母亲面前。他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沉痛而决绝，对着母亲深深一揖：</p>

“母亲，父亲身陷囹圄，儿为嫡长子，便是家主。儿必须担起这家主之责，行家法，正门风！”</p>

他手中紧握的剑柄，指节已然发白。</p>

长孙夫人气得浑身微颤，这正是她方才为安抚他所说的话！</p>

“你……你当真要如此？她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p>

长孙珩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然：</p>

“母亲！我们别无选择！唯有此法，或可向陛下、向天下证明我长孙家清白！证明我们绝不姑息逆乱。总需有人担这恶名……便由儿来担！她任性，我们不能拿全族的命陪她任性！”</p>

“娘！救我！我不要死！呜呜呜……”长孙悦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拼命往母亲身后缩。</p>

“若我……不准呢？”长孙夫人声音微颤，含着泪光，却依旧挺直脊梁，将女儿牢牢护在身后。</p>

她抬头，目光如炬直视长子：“我不许你们骨肉相残！”</p>

长孙璟亦急声劝道：“大哥！三思！人死不能复生！或许……或许还有转圜余地？未必非要如此啊！”</p>

长孙珩拔出佩剑，寒光直指长孙悦，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p>

“娘，她必须死！行刺长公主，谋害皇族，国法当诛！不守妇道，私通苟合，家法难容！此二罪，皆无可赦！”</p>

庭院死寂，落针可闻。连长孙悦的哭嚎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p>

长孙璟默然，忽觉脸上一凉。他茫然抬头，只见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他忧心如焚地唤道：“大哥……”</p>

长孙珩环视众人，面色涨红：“除了此法，还有什么路可走？！还有什么办法能保住这府中上下百余口无辜性命？！保住妻儿老小？！”</p>

侍卫们脸上纷纷露出戚然与恐惧之色，显然被这血淋淋的现实击中。</p>

“有。”长孙夫人异常沉静的声音响起。</p>

她示意长孙璟扶稳妹妹，自己向前踏出一步，立于雨中，脊背挺直如松。雨水顺着她的发髻滑落，更添几分肃杀。</p>

她目光扫过长子，再掠过众人，掷地有声地说道：</p>

“打掉长孙悦腹中孽胎！”</p>

“逐出长孙家门！”</p>

“从此，是生是死，荣辱祸福，与将军府——再无瓜葛！”</p>

“娘！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长孙悦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双手死死护住小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