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去京都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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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代的贵族，好像是因为好男色甚于女色才这样的，真奇怪，不过那个时代似乎就是以此为潮流，不仅是岛国，大明，波斯，还有奥斯曼帝国都是如此。</p>

总之，以脑海里冒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真澄克制住动摇的心情。</p>

然后黑发少女的目光看了过来。</p>

“那个……”</p>

娇艳欲滴的唇瓣细细地颤抖。</p>

“怎么了？”</p>

她这个样子，让真澄反而有点紧张。</p>

“我不会那样做的。”</p>

“是哪样？”</p>

“偷袭……什么的。”</p>

说完，凛音显然为此感到害羞，热了似的用手往脸上搧风，旋即难为情地移开视线。</p>

“我先回房间了。”</p>

“喔。”</p>

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相信你”？听起来怪怪的，只好讷讷地应了一声。</p>

手里的毛巾被她无意识地丢过来，真澄轻轻接住，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p>

正要用来擦腿时，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神代她刚用过的。</p>

呃，没差吧。</p>

晚饭时间。</p>

店家提供的松叶蟹和牛肉寿喜锅都很美味，前者是补偿的一部分，个头很大。</p>

吃完旅店提供的温泉料理，真澄坚决拒绝了女生们先让他去泡温泉的好意，在房间里等她们泡汤回来。</p>

过了好半晌，房间门口传来脚步声。</p>

“真澄君，你可以去泡温泉了哦。”</p>

麻美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黑川澪则不甘心地盯着他。</p>

“喔。”</p>

确认几女微微湿润的发丝，和泡完温泉后滑若凝脂，白里透红的肌肤后，真澄这才抱着毛巾走向私汤。</p>

话说自己这么紧张是哪样？明明他才是团体旅行里唯一的男生来着。</p>

私汤是半露天式，整体使用人工仿石打造出自然温泉的氛围。</p>

边上有一座石头狸猫，头顶着一片叶子，也是石头雕成的。</p>

缀满银河的星辰悬在头顶，耀光点点，温泉氤氲出的淡淡水雾，也在映着银河的光亮，清晰，明澈。</p>

把身子浸在温泉里，真澄倚靠着石头，凝望星空，想象着川端康成笔下：「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下来」。</p>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p>

平静无奇地泡完温泉，什么事都没发生。</p>

松了口气。</p>

身体累积的疲惫被温泉彻底洗去，真澄迈着轻盈悠闲的脚步，走出私汤浴池。</p>

在贩卖机买了冰镇牛奶，打开啜饮，冰冰凉凉的口感滋润喉咙，相当惬意。</p>

步行一段路，他在娱乐区域见到了女生们，是在角落不起眼的一张乒乓球桌前。</p>

“真澄君，快来观战！”麻美见到他后招手。</p>

千爱和海月坐在旁边的长椅上。</p>

青梅少女负责给记分牌翻页，水母少女安静啜饮着草莓牛奶。</p>

站在乒乓球桌两端，摆出较量姿态的是神代和黑川。</p>

温泉，牛奶，乒乓球，在岛国通常作为一道组合套餐，好像很有历史渊源。</p>

但真澄是少见的挑食的人，不喜欢那种泡澡后再出一身汗的感觉。</p>

不过看别人打球倒是很有兴趣。</p>

应该说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p>

“战况如何？”他问。</p>

“澪姐姐和凛音各自赢了两局，所以现在是关键赛点。”千爱介绍。</p>

“这样。”</p>

五局三胜，打成这个样子还挺焦灼的。</p>

他的目光先落在凛音身上，少女把黑发束起，单马尾像活起来似的摇曳。</p>

脸色因为已经打了四局乒乓球的关系，泛起红晕，她从唇瓣中吐出辛苦的喘息声。</p>

浴衣的本衿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白腻的锁骨，从里面稍微露出的内衣，隐没在光线里，相当不明显。</p>

这不是在海滩上的那件白色比基尼吗？</p>

真澄感到失礼似的移开视线，紧接着又露骨地显露戒心，环视周遭。</p>

还好，附近只有她们一桌。</p>

而且娱乐区为了不互相打扰，稍微设有简单的隔断，即便有人经过，真澄也能及时提醒女生们。</p>

“准备好，我要发球了。”</p>

黑川澪挑衅似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扯回现实。</p>

蜜金色的长发披散，她高高扬起手臂，浴衣袖子顺着胳膊滑落，堆迭，露出雪白光洁的腋下。</p>

“哈！”</p>

她发出一声很有力的吆喝，让球高高在桌上弹起，挥动球拍全力一击——</p>

乒乓球裹挟着强劲的力道，在空中划出长长抛物线的同时，发出有如风声呼啸的尖锐声，凶恶地向对面杀去。</p>

黑发少女神色自若，稳稳地握住球拍，挡下这一击攻势，球甚至在拍子表面擦出火星，然后将攻势如数奉还。</p>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球和两人的动作快得宛如残影。</p>

以上，来自半吊子轻作家宫泽真澄的美化。</p>

而实际情况是——</p>

“哈。”</p>

“哼。”</p>

两女没劲地挥舞球拍，乒乓球在桌上弹起软弱的曲线，有时过不了网，有时还会出界。</p>

她们笨拙地去捡彼此出界的球，因此而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p>

黑川的体力差些，不过技巧要比神代精湛一点，所以两女到目前打得有来有回。</p>

难得见到神代笨拙的样子，真澄倒也不意外。</p>

什么都全能的女生只存在于轻女主角身上吧，而且现在的读者对全能型女主似乎也不买账了。</p>

还有，两个女生打乒乓球的喘息声，让人有点容易陷入遐想。</p>

难怪很多动画的温泉回都有这一幕。</p>

她和她的乒乓球比赛，还在继续。</p>

计数板完全成了回合制游戏，千爱轮流给两人计分，最后是凛音向前迈步接球时，脸色蓦地一变，突然停下脚步。</p>

兵乓球落在地上。</p>

“是我赢了！”黑川澪唇角翘起来。</p>

“嗯。”</p>

凛音不甘心地咬紧下唇，放下球拍，旋即捂紧了胸口。</p>

“怎么了？凛音。”千爱走上前，关切地问道。</p>

黑发少女低着头，肩膀开始颤抖，是运动时扭伤了吗？真澄和麻美也担忧走近。</p>

“扣子……弹开了……”</p>

她本来是以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开口，可这里太过安静，几人围过来后，全都听得一清二楚。</p>

黑川澪的脸色立刻沉下来。</p>

突然就对胜利没那么开心了，是怎么一回事。</p>

“啊哈哈~”麻美发出干笑声：“小凛音还真是不得了呢。”</p>

“那个，先回房间吧。”千爱体贴道。</p>

兵乓球的胜负，黑川胜。</p>

回到房间，女生们玩了会儿手机，主要是修图，外加分享今天拍到的照片，然后在榻榻米上铺好床褥。</p>

原本五个人的话，是可以隔开的，现在多了一个人，只好互相挨着铺紧。</p>

说起来，这种情节，真澄只在一些轻或者漫画里见过。</p>

比如男主角和同行的五姐妹，因为大雪封路，被迫在温泉旅店住宿，而且恰好只有一个房间。</p>

难道我也是某个文库的轻男主角吗？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幼稚的想法。</p>

一个枕头狠狠砸在真澄的脸上。</p>

“真澄君笑得好欠扁，看招！”</p>

“枕头大战……”他无奈的声音从枕头下传来：“……你是修学旅行的高中生吗？”</p>

“没事吧？真澄！”黑川澪失措道。</p>

“你这个女人，我要替真澄报仇！”</p>

“呜哇！澪小姐变得好吓人！小千爱，小凛音，快来救我！”</p>

“小海月，把你的枕头也给我！”</p>

“麻美姐，你误伤我了！”</p>

“诶，枕头大战本来就是自由阵营吧？”</p>

“好狡猾！”</p>

“……”</p>

吵吵嚷嚷地打了一会儿枕头大战。</p>

这下温泉回的最后一块拼图也被补齐，真澄心想。</p>

玩得最疯的三个女生筋疲力尽似的躺在床单上，轻而急促地吁着气。</p>

“该睡觉了。”</p>

凛音淡淡地说道：“明天还要早起搭电车去宇治。”</p>

“等下，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情没决定！”</p>

麻美孱弱地举起手臂。</p>

“什么？”</p>

“床铺的位置。”</p>

“……”</p>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一眼。</p>

“我要睡在真澄的旁边！”黑川澪毫不犹豫地宣誓主权。</p>

海月慢悠悠的声音紧随而来：“我也要……”</p>

“怎么都这样，我……”千爱红着脸，吞吞吐吐。</p>

“诶，那我也要睡真澄君旁边。”</p>

麻美眯眯眼笑，看热闹不嫌事大。</p>

“你们……”</p>

凛音叹气。</p>

经过一番激烈谈论，其实也算不上多激烈，众人最终敲定了床位。</p>

真澄：“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p>

门。</p>

凛音，海月，麻美</p>

千爱，真澄，黑川澪</p>

“那我关灯了。”</p>

凛音说着按下电灯开关，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灯泡熄灭。</p>

“晚安。”</p>

一瞬间，空气染上暗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