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崩溃的刘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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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的刘刚

“是……谁？”</p>

刘刚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p>

他的眼睛，瞬间被疯狂的血丝所侵占，那是一种猎物看到了毕生仇敌，准备用牙齿撕碎对方的眼神。</p>

陈宇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还挂着痞笑。</p>

他心里清楚得很。</p>

别说真凶了，现在就是把一头猪放在刘刚面前，告诉他这就是凶手，刘刚也能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其生吞活剥。</p>

复仇的火焰，早已将这个男人的理智烧成了灰烬。</p>

“告诉我！是谁？！”</p>

刘刚彻底失控了，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地揪住了陈宇的衣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陈宇的脸上。</p>

然而，陈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p>

他只是那么平静地，甚至带着怜悯地，注视着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p>

他的视线，穿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瞳孔。</p>

洞察之眼反馈回来的心率值，像失控的野马一样疯狂飙升，瞬间到了100的阈值。</p>

濒临爆血管的边缘。</p>

“如果……”</p>

陈宇缓缓开口。</p>

“你愿意，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回去自首。”</p>

“我保证，一定把他，活生生地带到你面前。”</p>

他的声音像一颗钉子，狠狠地楔入刘刚的心脏。</p>

“你……”</p>

“你……”</p>

刘刚揪着他衣领的手，在剧烈地颤抖。</p>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p>

真相，近在咫尺。</p>

可代价，却是他无法承受的自由。</p>

陈宇欣赏着他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觉得是时候，再添一把猛火了。</p>

他忽然笑了。</p>

那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的残忍。</p>

他凑近刘刚，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一字一顿地问道：</p>

“你知道，是谁杀了雷哥吗？”</p>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刘刚的脑海中炸响。</p>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p>

陈宇的眼神陡然变得戏谑与冰冷：</p>

“一个……你的老熟人哦。”</p>

刘刚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颤。</p>

那双被疯狂占据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清醒。</p>

他缓缓地，松开了抓着陈宇衣领的双手。</p>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那剧烈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p>

陈宇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揭开了答案。</p>

“烟斗！”</p>

轰——！</p>

这两个字，仿佛拥有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刘刚的天灵盖上。</p>

他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死灰。</p>

陈宇看着他的反应，心中那最后万分之一的侥幸，也随之烟消云散。</p>

没错了。</p>

十五年前那桩开膛案的凶手，就算不是他，也绝对与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p>

他上前一步，再次逼近。</p>

“烟斗的悲剧，你敢说，不是你一手造成的？”</p>

“你愚蠢至极的举动，到底把多少无辜的人，拖下了地狱，你自己数过吗？”</p>

“这些年，烟斗也活成了你的样子！一个被仇恨填满，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怜虫！”</p>

“他每天像狗一样，在江城的大街小巷里，寻找着虚无缥缈的凶手！”</p>

“可结果呢？！”</p>

陈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痛心疾首的质问。</p>

“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无辜者，在市探案支队的审讯室里，杀害了另一个顶着黑锅的无辜者！”</p>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p>

“都是你，刘刚造成的！”</p>

“你说话啊！”</p>

最后这三个字，陈宇几乎是吼出来的。</p>

刘刚被这一嗓子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p>

周围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纷纷停下了脚步，一道道好奇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了刘刚的身上。</p>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丑陋与不堪，都无所遁形。</p>

“我……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