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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家程实，其二
“呃......呵呵......您亲自来上班啊？”</p>
程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跟面前这位老板拉开点距离。</p>
他如同刚学会走路一般后撤两步，再后撤两步，又后撤两步......直到后背抵住藏馆那无限延展的纯白墙壁才停下脚步，背靠着墙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挤出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招呼道：</p>
“您什么时候来的？”</p>
老板的眸子瞬间翻白，仿佛回顾了一遍藏馆过去的记忆，而后他无比严肃地说道：</p>
“如果你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我听到的亵渎之词，寄希望于我未曾听到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听到了。</p>
无论什么时候来此，这里的记忆，我一览无余。</p>
就像你说的，这是我‘家’。”</p>
“......”</p>
咱聊天的时候压迫力非得这么强吗？</p>
你这样我有点紧张。</p>
程实缩了缩身子，干笑两声，赶紧把话题从“亵渎”这事儿上转移出去，道：</p>
“那您应该也听到我来这儿的原因了，您同意这笔交易吗？”</p>
老板眼神冷漠地审视程实一番，哼笑道：</p>
“我尚不知交易内容，如何谈得上同意。</p>
再说，你一个凡人，又有什么底气与我来谈交易？”</p>
一旦进入到这种话题的交锋，就成了程实擅长的领域，他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张嘴就来：</p>
“真神容禀，我的底气自然来自于您对那位持之以恒的靠近。”</p>
“大胆！”</p>
记忆横眉倒竖，眼神冷冽道：</p>
“你可知妄议源初乃是即死之罪？”</p>
无尽的压迫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把程实钉死在了这藏馆的角落里，可不知怎的，此时的程实反倒没那么紧张了。</p>
或许是习惯了被审判，又或者是有压迫才有勇气，程实一反刚才的窘迫，勾起嘴角笑了起来。</p>
他看着老板那双骇人的眸子，乐道：</p>
“且不说您没有让我即死，我只是提到了‘那位’，怎么就成了妄议源初呢？</p>
我一个凡人，与*祂隔着十万八千里，只闻其尊名，便心生胆怯，又如何敢妄议？</p>
所以我想，心中妄议*祂的......该不会是您自己吧？”</p>
“......”</p>
很明显，一般的神明威吓已经吓不到频繁觐神的程实了，记忆冷冷地瞥了程实一眼，对他的反问不予置评，也没惩罚对方的“冒犯”之举，而是沉默许久不知道想了什么后，冷声道：</p>
“说说你的交易，你只有一次机会。”</p>
程实神色一振，立刻将自己想要拉湮灭下马的计划说了出来，并坦言在一位凡人的拨弄下，一位神明倒台一定是一段极其精彩的记忆，值得被铭记甚至敬献给那位存在。</p>
当然，除此之外程实也承认这个议题的提出出自于私心，湮灭“离场”对他的安全有利，而一旦他安全，就能继续替记忆寻找那段丢失的记忆。</p>
并且他还保证将会与新的湮灭达成协议，特地要求对方在即位后减少湮灭记忆的频次，以为这个世界留存更多的记忆。</p>
总而言之，记忆投这一票无本万利，没有理由不支持一下。</p>
不过这都是程实站在自己立场上的游说发言，至于记忆怎么想......</p>
祂思索了很久，目光幽幽看向面前这位胆大包天、一如他恩主一般狂悖叛逆的凡人，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接受。</p>
“若我不同意，并将湮灭的危机湮灭在这里，我岂不觅得一位沉沦盟友，并亲手缔造了另一段精彩的记忆？</p>
如此一来，又与答应你有何不同？”</p>
“？？？”</p>
程实脑子转的飞快，下一秒就回道：</p>
“那您可就没法在我身上寻找您感兴趣的记忆了！</p>
再者，我恬不知耻地说一句，此时的我在虚无两位恩主眼里可是‘香饽饽’，您杀了我，确实是交到了一位沉沦朋友，可却会立刻多出两名虚无敌人！</p>
这不划算。”</p>
“欺诈本就与我对立，虚无也从未与存在同行，既然早就是敌人，何来不划算一说？”</p>
程实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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