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1章 民风淳朴北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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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又是一年秋,妙峰山山峦像酒后醉醺醺姑娘的脸颊开始泛红。
元宝枫的叶子油亮亮的,像蘸了糖霜,黄栌的艳红则泼辣些,一团团簇在坡上,风一过便簌簌地晃,似是要烧起来。
山楂树的红果缀在叶间,如藏了满树的小灯笼,暖融融的。
而落叶松偏不爱争艳,只淡淡地黄着,倒衬得杏叶更明媚几分。
山道蜿蜒,青石阶缝里钻出些倔强的草茎。偶有细风蹿过,打落几片红叶,打着旋儿飘到青石板。
古刹的钟声懒洋洋荡开,惊起一群山雀,扑棱棱钻进层叠的彩林里去。
登高望远,群峰裹着红纱,青松从缝隙里探出头,和点缀在一片红色锦缎中的绿丝线仿佛。
山脚下,北峪村里晒着的秋玉米,金灿灿铺了一地,与山头的红叶遥映着。人间与天地壮丽,描绘出一幅画的两端。
只不过往日里宁静安详的北峪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繁忙的工地。
小陆路蜿蜒穿过错落的明清院落,空气里浮动着松木与青砖粉尘的气息。
李乐和干舅舅鲁达,跟着北峪村修缮工程项目经理老赵和两个技术负责人刘工、唐工,穿行于脚手架林立的施工现场。
几人走进一处高坡上的院子。
“李总看这间正房,”老赵推开一扇覆满尘土的榆木门扇,“参照清早期的形制,五檩硬山式,原本的台基塌了半边,我们按老法子,老料重砌了虎皮石基础。”
李乐点点头,看到院中堆着新刨的松木梁,两名工匠正用墨斗校准椽位,凿刀在木料上刻出精准的凹槽。
踱了两步,蹲身轻叩柱础:“这砧石有裂痕,为什么没换?”
“是清末的原件,只做了环氧树脂灌浆加固。”一名技术负责人递过手电,光照下石面裂纹里透出胶体微光,“我们遵循可逆原则,随时能清理复原。”
李乐颔首,又从廊檐下倒退走到院子中间,看向屋顶,好一会儿,咋呼过老赵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指向檐下斗拱,“那个啥,老赵,刘工,咱们探讨一下哈,我瞅着,这三层翘昂的卷杀弧度是不是....不够流畅?”
“不够流畅?我瞅着,还行啊,挺气派的啊。”鲁达手搭凉棚,掐着腰,也跟着瞅了半天。
那位刘工没说话,只是越看越皱眉,终于开口道,“是有点儿,怎么说,木,呆。李总,倒是好眼力。”
李乐指了指,“刘工,我多句话,这种明代做法该是......”他捡起木屑在地上勾勒曲线,“起拱线要再上挑三分,让昂嘴如鸟喙探云。”
刘工凑近细看,“嗯,应该是。”
“现在还没上瓦,还好改不?”
“好改。”
“成,那就改,别怕麻烦。”
“好,那谁,去把隔壁院儿的木工胡大师傅叫来一趟。”刘工叫起一个正在搬砖头的小工。
小工忙不迭点头,颠颠儿跑去叫人,没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瘦削,穿着胸口印着“紫禁城修缮处”工作服的老师傅走进院子。
“刘工,您叫我?”
“对,这个活是您三徒弟做的吧......”刘工拉过胡师傅,两根开始嘀嘀咕咕。
李乐瞅瞅,一扯鲁达,“走,那边看看,让他们聊。”
几又绕过堆着荆笆的影壁,走进刚完成瓦作的正房。屋顶工人正用灰铲勾抹筒瓦缝,檐口的花草盘子残留着半幅模糊的牡丹雕纹。
“瓦当补了三十七块,缺的让窑厂按光绪年的残片复烧。”老赵掀开防雨布,露出墙角码放整齐的旧瓦,瓦背“广丰窑”的戳记还沾着泥。
李乐拾起半片残瓦掂了掂,青苔渗进陶土的肌理里泛着凉意,“这滴水檐得用筒瓦,赵叔,新烧的瓦釉光太贼,老瓦的灰皮是百年日晒雨淋的味道,还是尽量在周边找拆房的老料。”
“嗯。不过这妙峰山周围的地方都转过来了,老的瓦真没剩多少,这几天,他们物料组的人,都已经去到密云、延庆了,我想着再不行就得去五台,张家口那边转转。”
“辛苦了,赵叔,咱还是那句话,修旧如旧,别怕花钱。”
老赵笑了笑,“其实瓦片还没油钱贵呢。”
“回头给物料组那帮兄弟们摆几场,这钱项目部掏了。”
“嘿,那敢情好。”
李乐又溜达到东厢房墙边上,工匠正用麻刀灰勾缝。
那位唐工指向东厢房揭开的椽檩,“都是老工艺,梁架没动一根钉子。李总看这金柱墩接的樟木,从山西收来的,风干三年了。”
李乐点点头,指尖抚过身前一处榫卯处的竹钉,木纹里还带着桐油味,“王老师说八十年代修恭王府,老师傅们用鱼鳔胶粘合梁柱,如今倒少见这手艺了。”
说完,却突然屈指敲击墙面,“墙面抹灰掺了多少水泥?”
“就外层两毫米找平,底下还是黄泥掺麦秸......”
“铲了。”李乐借了只笔,在墙上画个圈,“老墙得会呼吸,水泥一糊潮气闷在里头,三年准空鼓。去灵溪村收些糯米来熬浆,掺生石灰和细砂,八达岭修长城就这么干。”
指甲抠开墙皮,李乐抹了抹,露出底下青砖的丝缝工艺,砖缝细如发丝却密不透风。
转入西厢房,景象截然不同。工人正往地槽铺设黑色管线。
“地暖?”李乐用鞋尖拨弄管道,“临安那边的藏在夯土层里,你们埋多深?”
“四十公分,底下先铺了层保温板。”唐工翻开图纸,“锅炉房设在山坳,用分集水器把热水送到各院。卫浴管道全走地下,屋里只见老式铜龙头——里头接了即热器。”
李乐接过图纸看了眼,有比对比对,刚要点头,突然走到窗边,指尖划过窗棂,说了句,“唐工,这断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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