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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刘尚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你的御主,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至关重要的情报。
能驱使克拉肯这种等级的灾厄,幕后主使的位格,绝对超乎想象。
然而,回应他的,并非言语,而是一种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由无数破碎音节组成的、仿佛嘲弄着一切意义的混沌噪音。那声音扭曲而尖锐,像是亿万生灵在绝望中同时发出的哀嚎,却又诡异地组合成了一种……近似于“笑”的频率。
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与嘲弄,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试图窥探神明的秘密。
刘尚的眉头,瞬间皱起。
他能感觉到,灵核内部的力量,正在变得极不稳定。
不好!
这家伙,要自毁!
他想也不想,立刻就要催动昊天镜,将其彻底镇压。
但,已经晚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自灵核内部响起。
一道道细密的裂纹,瞬间布满了漆黑的水晶表面。
还不等刘尚做出任何反应。
轰——!!!
克拉肯的灵核,轰然爆碎!
化作了漫天齑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所有的能量,都在昊天镜的光华下被消弭于无形。
但一道冰冷的,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意志。
却在灵核碎裂的最后一刻,跨越了无尽的时墟,精准地,回荡在刘尚的魂海之中。
那声音,没有愤怒,没有怨毒。只有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视一切的……虚无。
“你们……所做的一切……”
“吾主……”
“……都不在乎。”
话音落下。
那股意志,便如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消失。
刘尚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耳边,却依旧回荡着那句冰冷的话语。
“吾主,不在乎……”
他缓缓地,咀嚼着这五个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们拼尽全力,甚至动用了五虎上将的连携召唤,才勉强斩杀了对方的一具分身。
可在那个未知的,伟大的存在眼中。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就像一片无垠的星空,根本不会在意其中一颗尘埃的燃烧与熄灭。他们的挣扎,他们的胜利,甚至无法在那片深邃的黑暗中,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这种彻底的,源自生命位阶的漠视。
远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人感到……绝望。
刘尚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缓缓抬头,望向那片依旧昏暗死寂的界海。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所有的庆幸与喜悦,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更加森然的……战意!
“不在乎么……”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
“很好。”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不得不在乎!”
他身后的关羽虚影,仿佛感受到了御主的滔天战意,那双丹凤眼中的傲气不减反增,手中青龙偃月刀随之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仿佛在回应那来自更高层次的挑衅。
一人一灵,傲立于黑潮之上,虽身心俱疲,但那股不屈的意志,却如燃烧的烽火,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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