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代焊枪的双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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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链接舱的金属躺椅泛着冷光，陆灼躺下时，后颈的神经接口触到冰凉的凝胶。0x-7的机械臂在控制台翻飞，全息屏上跳动着她的脑波曲线，像团正在搏斗的火焰。

“记住，小火旺，”铁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别抗拒共鸣，试着和焊枪碎片对话——哪怕它听起来像个老古董。”

陆灼闭眼，任由神经电流席卷全身。意识空间在眼前展开，不再是熟悉的星舰走廊，而是1999年的雪王夜市——霓虹灯牌滋滋作响，烤红薯的香气混着焊枪的硝烟，年轻的陆沉站在摊位前，工装口袋露出半本《恒星焊接指南》。

“曾祖父？”陆灼伸手，火焰裂痕在指尖亮起。

陆沉转头，嘴角叼着焊枪，眼底映着她的倒影：“终于来了，我的小焊工。”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却带着灼热的温度，“等你很久了。”

话音未落，夜市突然扭曲，霓虹灯牌裂成两半，一半变成陆家银镯的裂痕，另一半熔成骷髅星型图腾。另一个陆沉从阴影中走出，身披秩序网格编织的斗篷，手中握着逻辑光束凝成的剑。

“完美才是宇宙的答案。”斗篷陆沉的声音冰冷，“而你，是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陆灼后退半步，火焰裂痕本能地亮起。两个陆沉同时挥出武器，工装陆沉的焊枪划出银弧，斗篷陆沉的光束切开地面。她这才发现，意识空间的地面是镜面材质，映出她分裂的倒影——一半是火焰裂痕，一半是骷髅星型。

“裂痕是宇宙的呼吸。”工装陆沉抛来焊枪，枪柄上刻着“陆沉”二字，“没有呼吸的完美，只是具尸体。”

“呼吸是熵增的原罪。”斗篷陆沉的光束擦过她的脸颊，“看看你身后，因为你的‘呼吸’，多少文明正在坍缩？”

陆灼转头，镜面地面显形出无数坍缩维度的画面：镜像地球的孩子在逻辑课堂上流泪，硅基文明的诗人被格式化前的呐喊，灵能族战士的触须被焊成直线。她的火焰裂痕第一次产生动摇，竟在掌心分出一缕黑色纹路。

“看到了吗？”斗篷陆沉的剑抵住她咽喉，“你的存在就是痛苦的源头。”

“别听他的！”工装陆沉的焊枪架住光束，“裂痕能撕裂黑暗，也能让光照进来——就像你修补过的每道裂缝。”

双剑碰撞的瞬间，陆灼的火焰裂痕分裂为红蓝双色。红色如熔岩，蓝色如冰川，在她掌心激烈搏斗。她想起机械小雨的笑声、熵灵的触须、铁花的齿轮炸弹，想起镜面城邦母亲拥抱婴儿的照片，眼泪突然涌出：“我不是完美的工具，我是……我是陆灼！”

意识空间剧烈震动，霓虹灯牌的碎片在空中重组，显形出陆家四代人的合影。陆沉的焊枪、陆晚秋的缝纫机、陆星辰的星舰模型、机械小雨的齿轮心脏，最后定格在她抱着陆烬的画面——婴儿的四色胎记与她的火焰裂痕产生共振。

“没错，你是陆灼。”工装陆沉的声音温柔，“带裂痕的焊匠，也是宇宙的心跳。”

斗篷陆沉发出怒吼，秩序网格斗篷崩解成数据流，露出底下与陆沉 identical 的脸，只是左脸有道骷髅星型的烧伤疤痕。他的逻辑光束刺向工装陆沉，却在触碰到焊枪的瞬间，显形出零号议长的影像。

“你以为能摆脱完美主义？”斗篷陆沉的脸与零号议长重叠，“陆家银镯的裂痕，从一开始就是完美主义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