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自己的屋子,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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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何雨柱忽然出声,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讽刺,“你就这么打算靠两只手,把那破房子修起来?”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强作镇定地回道:“自己的屋子,自己修!总比有些人只会在一边冷嘲热讽强!”
话说得刺耳,可声音底气不足,尾音里还带着一丝发颤。毕竟在这院子里,何雨柱一旦真想动手,他许大茂可占不了什么便宜。
何雨柱嗤笑一声,抖了抖烟灰,悠悠说道:“行啊,那我就等着看看,你到底是修屋子,还是修自己的脸面。”
说完,他转身回屋,但步子很慢,留着余光观察许大茂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越来越冷,湿气钻进骨头缝儿里,让人打着哆嗦。许大茂缩着脖子,继续在破屋前忙碌着。偶尔有几户邻居路过,都是带着复杂的目光,有怜悯,有嘲讽,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淡。
一根根木头被他歪歪斜斜地钉上,斜撑着支起了一片勉强遮风的小棚子。可一阵稍大的风刮过,整个结构都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要塌下来。
许大茂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着汗,混合着灰尘,看上去像是刚从煤堆里爬出来一样狼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破布的手掌,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咬牙切齿地暗暗骂道:“何雨柱,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让你跪着求我!”
而另一边的何雨柱,回到屋里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端着碗茶,站在窗边,透过半掩的木窗缝隙,继续观察着院子的动静。
他眯起眼睛,心里冷静地评估着:“看这架势,许大茂这点手艺,别说修好,能不把自己砸死就算他命大了。可这家伙,偏偏有股死不认输的劲儿……啧,麻烦。”
外头的许大茂还在苦苦支撑着那快要倒塌的小破屋,时不时地用胳膊肘抹一把脸上的污垢。他每砸下一根钉子,心里就恨一分,恨自己没能早早地扳倒何雨柱,也恨自己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又过了一阵,院子里的天光彻底暗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户人家屋里透出的昏黄灯光,把四合院照得稀稀拉拉,一片寂静。
忽然,“咔啦”一声脆响,一根脆弱的横梁承受不住歪斜的力量,猛地塌了下来,正好砸在许大茂苦心支撑的小棚子中央。
尘土飞扬中,许大茂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灰,狼狈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雨柱远远看着,轻哼一声,暗道:“活该!”
许大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一拳捶在旁边的烂木头上,痛得直咧嘴,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死死忍着。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望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顶,眼中燃起了一股疯狂的狠劲。
“我许大茂,不会就这么认输!”他喃喃地说着,声音低哑沙哑,像是夜风中的一只破锣。
而就在这一刻,何雨柱在窗后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家伙,怕是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雨终于在夜半时分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打在院子地面上啪啪作响,随后越下越密,风也裹挟着水珠呼啸着掠过屋檐。
何雨柱正靠在炕头上,手里翻着一本破旧的杂志。耳边听着屋外雨声渐重,他心头微微一动,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鬼天气……”他嘟囔了一句,随手把杂志扔到一旁,披上外套走到屋里头检查。
一脚踩在地板上,只听见“咯吱”一声脆响,紧接着从屋顶某处传来一阵滴答滴答的水声,像是密集的小锤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何雨柱皱起眉头,顺着声音寻去。刚走到炕边,头顶便感到一阵凉意,一滴冰冷的雨水精准无误地滴在了他鼻尖上。
“妈了个巴子!”他骂了一句,伸手往上一摸,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流下。
他仰头看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屋顶上居然破了个不大不小的洞,木梁边缘已经被雨水浸得发黑,雨点儿沿着裂缝源源不断地滴落下来,在炕沿上洇出了一大片湿痕。
何雨柱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牙,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恨不得立刻扛着锤子出去把院子里那帮不长眼的混账们揍一顿。
“这破洞,十有八九也是那场火给闹腾出来的!”他心里暗骂,越想越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屋里,翻箱倒柜找出几块破油布,又找了几根绳子,准备先临时遮一下,免得炕被彻底淋湿。
爬上椅子,他一边笨手笨脚地往屋顶支撑,一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小兔崽子们不长眼的,竟然把老子的窝也给祸害了!今儿个不把账算清,老子不姓何!”
手上忙活着,心里却越发冷静下来。何雨柱明白,院子这摊烂事儿,不会这么容易完。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心里暗暗琢磨着——这许大茂的火,不光烧了自己,还把别人都拉下水,搞不好,是故意弄成这样,好让院里鸡飞狗跳,趁乱再捞一把!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动静。夹杂着雨声中,隐隐约约传来许大茂压低了嗓子的咒骂:“该死的破屋子,老子迟早要翻修一座大宅子,踩着你们这些小人!”
何雨柱耳尖,一听之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猛地一脚踢开门,抬头望去,只见许大茂裹着破被子,缩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像条落汤鸡,嘴里骂骂咧咧地挥着榔头,又在死命敲打着什么。
雨水顺着何雨柱的鬓角往下流,他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对面。
“许大茂!”
他一声暴喝,院子里立刻静了下来。
许大茂猛然一哆嗦,抬头望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干笑着说:“哎呀,雨柱哥,这大半夜的,叫唤啥呢?”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了,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徐峰冷冷地说道,眼神充满了威胁。
许大茂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稍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未把徐峰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有些警觉地看了他一眼。
“你敢威胁我?”许大茂挑了挑眉,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悦,“不过是个小小的信件,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你敢做什么?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
徐峰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许大茂的态度让他感到无比愤怒,但同时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以一种更理智的方式解决问题。许大茂根本不理解他所受的侮辱,反而把这一切当做笑话。
“你等着,许大茂。”徐峰低声说,转身便走,眼中不再有一丝犹豫。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冷静下来,而不是一味冲动。许大茂如果真是个傻子,那么他就得让他彻底明白,自己并非那么容易被欺负。
走出几步,徐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再看了看许大茂那张自得其乐的脸,他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冷笑——也许,自己确实得去找一些方法,逼迫许大茂放下那张厚脸皮,给他一个教训,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像许大茂那样,低级地反击。
“老太太说得对,不能单纯的对立。”徐峰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过,解决问题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
徐峰转身走出几步,心里依旧翻涌着刚才的愤怒。虽然刚才他说得理智,但那股愤怒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许大茂的冷漠和挑衅让他愈发觉得不甘,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与屈辱。那个曾经觉得生活平淡的日子,似乎就这么被打破了。只是一些小事,就能激起如此复杂的情绪。他不想再纠结于眼前这场争执,然而心底却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走到街头,徐峰停下来,伸手抓住一旁的墙壁,低头喘了口气。他刚才的话虽然激烈,却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许大茂根本不在乎。这让他感到一种被忽视的屈辱,那种感觉就像被人轻视了一样,浑身的不自在。
“都怪我太冲动了。”他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迷茫。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要给许大茂一个教训,还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好欺负的人?又或者说,他只是在寻找一种出口,让自己在这无尽的压抑中释放出来?
徐峰随手掏出烟,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肺部顿时被烟雾填满。那股烟雾似乎能让他短暂地忘记自己内心的纠结。他望向远处的天际,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太太那张安详的脸。老太太曾经告诉过他,不要被情绪牵着走,要懂得冷静处理每一个问题。可是,他确实做不到,每次当情绪升起时,他都会被牵着走,无法停下来。
“该怎么做,才不会后悔?”徐峰低声自问,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这样发泄下去,他需要一个清晰的思路,找到一条解决的道路。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打破了他的沉思。是刘海中的电话。
“徐峰,你那边怎么样了?许大茂现在怎么样?”电话那头,刘海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徐峰停下了吸烟的动作,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靠着墙壁,叹了口气:“他还是那个样子,根本不在乎。倒是我,火气上来了,还是没能控制住。”
“你这么冲动,能解决什么问题?他可是个死脑筋,你想让他道歉不可能的。”刘海中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讽刺,却也透露出一份无奈,“你也知道,许大茂那个样子,真要把他逼急了,说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徐峰心里一沉,随即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又不是想逼他做什么,只是让他明白,他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来!”
“你可别急着动手,算了,我来找你一趟,咱俩一起想办法。”刘海中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冷静点,咱们再考虑考虑。”
“好,我等你。”徐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他明白,事情不会那么轻松解决,但至少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徐峰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周围喧嚣的街道,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声地运转,而他自己却在这其中停滞不前。他突然意识到,不管他如何激动,生活依旧按着自己的节奏前进。只有自己,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冷静,冷静。”他轻声对自己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冲动。似乎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被情绪牵着走,可那又能如何呢?生活就是这样,事情总会逼迫他不断做出选择。
徐峰掏出烟盒,准备再点一根。这时,他的视线又一次扫到了不远处那个小摊。摊主依旧在低头修理着器物,而那些小摊旁的行人则在匆匆行走,大家都有自己的忙碌。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一种孤独,仿佛这个世界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收起烟盒,转身准备走回去。刘海中的话提醒了他,许大茂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而自己也不可能再凭着愤怒去解决所有问题。也许,找个合适的时机,冷静地坐下来,和许大茂谈一谈,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回到院子里,徐峰见到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整理花草,依旧是那副熟悉的安详模样。老太太抬起头,看到他回来,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切。
“怎么样,解决了吗?”老太太开口问道,声音平静。
徐峰微微摇头,走到她身边,坐下:“没有,他那个人根本不懂得道理,嘴巴上说得轻松,行为上却完全不在乎。”
老太太听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许大茂的情况,你心里应该清楚。他不是坏人,只是缺少一些人生的经验。你若是动气,他只会更固执,反而会更加抵触。”
“我知道。”徐峰叹了口气,“但每次看着他那副模样,我就忍不住想发火。他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老太太微微一笑,眼神透过院中的绿意,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不过是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你想改变他,必须先从理解开始。”
“理解?”徐峰皱了皱眉,心中充满了疑惑,“他那么无理取闹,怎么能理解呢?”
“人,都会有软肋。”老太太语气温和,“你如果能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渐渐有了些想法。或许,真正的解决方法,并不是与许大茂硬碰硬,而是找到一种方式,让他自己愿意去改变。
“我明白了。”徐峰低声说道。
徐峰从老太太的院子走出来,心中渐渐冷静下来。老太太的温和话语似乎像一股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燥热。但与此同时,内心的那股愤怒却依然无法完全平息。徐峰知道,自己需要有办法让许大茂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能让他继续肆意妄为。他不再想单纯地与许大茂对峙,而是开始思考一种更加“巧妙”的方式,让他得到应有的教训。
“许大茂,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居然敢偷我的东西,那我就让他吃个大亏。”徐峰心里暗自琢磨着。
他对许大茂的了解并不深,但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许大茂显然是个自私、任性的家伙,完全不懂得顾及他人的感受。而且他不具备深刻的反思能力,如果仅仅是通过争执和辱骂,许大茂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徐峰突然想到了一种“另类”的方式:设一个陷阱,让许大茂亲自踩进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得不偿失”。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许大茂踩到的那一脚,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踩上了一堆黏糊糊的鸡屎。徐峰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里默念着:“这次,我要让他尝尝被耍的滋味。”
徐峰很清楚,许大茂这样的傻小子,绝对不会察觉到他背后设下的“陷阱”。他开始计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首先,他需要一些道具:鸡屎,最好是新鲜的,这样才能确保效果;其次,他要在许大茂常常经过的地方布置一个隐蔽的地方,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踏进那一滩。
“对,正是这样!”徐峰忍不住低声自语,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心情逐渐变得轻松起来,似乎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出口——不再硬碰硬,而是让许大茂自己跳进这个泥潭里。到时候,他不需要多说什么,许大茂自然会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第二天一大早,徐峰悄悄地来到附近的农贸市场,购买了一些新鲜的鸡屎。他背着袋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周围的人注意到。市场的老板看到他时,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明白他为何需要这么多鸡屎。
“你小子,买这些干嘛?”老板好奇地问。
徐峰强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用处。”
老板并未多问,转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徐峰拿着鸡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开始精心准备他的小“陷阱”。他把鸡屎小心地撒在一条小巷口的泥地上,这个地方是许大茂每天都要经过的路线。徐峰把鸡屎撒得很隐蔽,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泥土一部分,谁也不可能第一眼就察觉到里面的“玄机”。
“等着吧,许大茂。”徐峰嘴里低声嘟囔着,心中有了一丝快意。
接下来的几天,徐峰故意在许大茂经过的时间里,留在院子里,若无其事地扫地、整理。他时常抬头看向巷口,观察着许大茂的动向,心里像是放了个定时炸弹,期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终于,一天傍晚,许大茂又经过了那条小巷。徐峰注意到他悠闲地走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陷阱”已经悄悄埋下。许大茂的步伐轻松,没有任何紧张感,他依旧是在四合院里最不起眼的存在,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直到许大茂的脚步终于踏入了那片泥土的范围。
那一刻,徐峰心跳漏了一拍,他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许大茂的每一个动作。许大茂的脚刚刚触地,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变化——那只脚下的感觉不对劲,泥土的质地奇怪,仿佛被什么黏住了。他低头一看,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而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声的哀嚎。
“咕噜——”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许大茂脚下的泥土像是瞬间变得无法移动,他的另一只脚也立刻被拖住。许大茂急忙想要抬起脚,但泥土已经黏住了他的一只鞋,他的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最后一脚狠狠地踩上了满是鸡屎的那一堆。
许大茂顿时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惨状,脸色变得苍白,而后迅速变得通红。那一脚的沉重让他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徐峰在远处屏住了呼吸,强忍着笑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看着许大茂狼狈的模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许大茂那张满是愤怒与困惑的脸,让他瞬间觉得所有的愤怒都值回了。
“这就是你欠我的教训。”徐峰心里默默想,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许大茂终于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什么,愤怒得几乎要跳脚。他踉跄着一步步想要拔脚,但那种黏糊的感觉仿佛要把他的鞋子生生吞噬掉。就在这时,徐峰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站在不远处,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嘿,许大茂,怎么了?看起来很不顺啊?”徐峰笑着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
许大茂瞪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气简直要喷出来:“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哦?我怎么做了?”徐峰装作惊讶,“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脚下有点‘不对劲’吗?”
许大茂张口欲言,但却突然卡住了。他的目光在徐峰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许大茂那一脚踩进鸡屎的狼狈模样,引来了四合院里几户人家的围观,有的探头看热闹,有的忍不住捂嘴偷笑,院子里的空气顿时变得活络起来。
“哎哟我去,大茂这是踩雷啦?”二大爷站在廊檐下,笑着往嘴里塞了一块花生米。
“不是,那不是雷,那是鸡的‘杰作’。”三大爷咧嘴一笑,抖着手里的蒲扇,“我跟你们说,这味道我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啧啧,这得是刚拉出来没多会儿的,黏糊糊的,正新鲜。”
“你们别笑了,许大茂都快气疯了……”秦淮茹探头看了看,小声嘀咕一句,又忍不住抿唇轻笑。
许大茂的脸色简直能滴出血来,耳根子红得像是能烧起来。他瞪着徐峰,眼里的火几乎能将人点着。脚下那双沾满鸡屎的皮鞋,像是一只踩进烂泥里的青蛙,滑腻腻地脱不出来,每挪动一下都伴随着“咕哒”一声,让人听着都想笑。
“徐峰,你给我等着!”许大茂怒吼一声,突然抬起拳头,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朝徐峰冲了过去。
徐峰早有准备。他对许大茂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这种人受不得一点羞辱,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丑,那简直能让他气得跳墙。见他气势汹汹地冲来,徐峰脚步微退,身体一侧,轻巧地避过了那一拳。
“哎呀,大茂,你真动手啊?”徐峰冷笑着说,语气却不紧不慢,“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任你揉圆捏扁?”
许大茂扑了个空,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脚下那坨鸡屎再度发出一声响亮的“咯哒”,脚底打滑之下,他整个人差点摔个狗啃泥。
“混账!你陷害我!”许大茂咬牙切齿,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徐峰却不急不躁,拍拍袖口,面上浮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陷害?你自己没长眼睛踩了下去,怪谁?我又没拉着你过去。再说了,这院子里的路,你走了多少年了,自己不小心,赖我?”
人群里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院子里气氛顿时炸开了锅。
“你个男人,动不动就打人,是不是没理了?”一个声音清脆响起,是娄晓娥从门边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看着许大茂的目光里满是失望,“许大茂,你现在连点脸都不要了?”
“晓娥你别插嘴!”许大茂的脸色涨红,嗓子嘶哑,“这是我和徐峰的事。”
“可你当街打人,总不能说是理直气壮吧?”娄晓娥冷冷道,“他躲开你那是本事,要真让你打着了,你就成什么了?”
许大茂哑口无言,拳头紧紧攥着,浑身颤抖。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慌,若真是动了手,不仅面子上挂不住,若闹到街道上去,他也讨不了好去。可眼下这么多人围着看,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徐峰看穿了他的窘迫,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大爷的屋檐下,目光从几个看热闹的人脸上扫过。
“你们说说看,谁看见我拉着他去踩鸡屎了?”
“没看见,没人拉他。”三大爷乐呵呵地摇头,“就是走着走着,他自己就……‘咯哒’一声。”
“对啊,那声音我都记得清楚。”二大爷也笑着点头。
秦淮茹掩嘴轻笑:“我听得更清楚,咕哒一声,差点让我以为是有人摔盆了。”
这下许大茂脸上的颜色从红变紫,再从紫变青,他终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一脚鞋面上还带着羽毛,看起来格外滑稽。他的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只得狠狠一跺脚,又是“咕哒”一声响,鸡屎甩了他裤腿一条印。
“啊呸!”他气得吐了口唾沫,转身就往自家屋里冲,鞋子都顾不上脱,踩得地上稀里哗啦一阵响。
人群哄然大笑。
徐峰站在原地,心头却并没有太过兴奋。他不是那种喜欢羞辱别人的人,只是许大茂一而再地挑衅,才逼得他出此下策。如今也不过是让他吃了个亏罢了,想必以后,他再做事就该掂量掂量。
转头一看,聋老太太正坐在门槛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这边。
“老太太,您也看热闹啊?”徐峰笑着走过去。
聋老太太眯着眼,歪着头凑近些:“啊?说啥?”
徐峰只得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我说,许大茂这次怕是得老实一阵了。”
聋老太太“嘿嘿”一笑,眼角全是褶子:“我早看出那小子不地道了,这次活该。你啊,做得好。干净利索,没动手,一脚鸡屎管用得很!”
徐峰顿时也忍不住笑了。
“您老都看出来啦?”
“哼,耳背可不瞎!”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神里透出一丝调皮,“下次再来我屋里吃饭,记得给我带两个大白馒头——今天你这场‘戏’,值了!”
徐峰哈哈一笑,满脸轻松,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搬开。他知道,这院子里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今天这一场,总算是他赢了,而且赢得痛快。
徐峰笑着从聋老太太门前走开,脚步轻快,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那种把闷气从心口里彻底清出去的爽快感,如同一壶老酒,在舌根发酵,慢慢腾腾地烧到了脑门。他回到自己屋里,掀开门帘,一阵微风透窗而入,院中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一股土腥混着青草的味儿,沁人心脾。
他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清水,一边洗着脸一边低声自语:“你许大茂也有今天。”
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他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眼中不再是从前那个隐忍退让的徐峰,而是带着几分锋芒的男人。他心里清楚,有些人你越忍让,他们越觉得你好欺负,越要踩着你的头往上爬。可今儿个之后,这院子里的人,怕是都要重新审视他徐峰了。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碎步声,夹杂着急促的敲门声。
“徐峰!徐峰你快出来看看!”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徐峰眉头一皱,立刻擦干手上的水珠,快步拉开门帘,迎了出去。门口的秦淮茹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焦急未消。
“咋了?又出啥事了?”他望向她身后,隐约听见前院有人吵闹。
“你快去看看吧,许大茂那人,摔了脚,现在坐地上不动了,就在中院口子那儿,嚷嚷着说你给他下套,让他出事的!”
“啥玩意?”徐峰眼角一跳,心里顿时有些不快。人都自己踩进鸡屎里了,怎么反倒怪起别人来了?
“他还说要让街道办来评理,说你使阴招害他,刚才那脚差点把他脚腕崴断。”秦淮茹紧皱眉头,小声道,“你小心点,他这人没底线,万一真把事闹大……”
徐峰心头一沉,心说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他点点头,迈步就往中院走去。
院子里的人还没散去,听说许大茂摔了,又围了一圈。许大茂坐在地上,一条裤腿卷起,脚踝处已经有些肿,脸色铁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说徐峰你个王八蛋,设了陷阱让我踩屎,你以为你赢了是吧?你不仁我就不义,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峰走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语气带着不耐:“许大茂,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那点事儿大家都看见了,你自己一头踩进去,关我屁事?难不成我还训练鸡拉屎拉在你必经之路上?”
“你、你胡说八道!”许大茂气得直咳嗽,“你别装!这事儿你安排好的,我知道你是报复我拿了刘海中的衣服!”
徐峰眯起眼睛,忽然间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嘴角一勾:“原来你还真干过。说实话,我还真没想着报复你那点破事儿。但你既然承认了,那也算一桩事。”
“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许大茂的脸上火辣辣的,感到周围人的目光如刀子似地扎在他背上,他又急又恼,猛地一拍地,“我腿伤了,你得赔我医药费!”
“你去告吧,找谁都成。”徐峰不耐烦地一摆手,“鸡屎不是我拉的,陷阱也不是我挖的,你要真觉得委屈,去找鸡算账,别在这儿泼我脏水。”
“对,就是他自己蠢!”三大爷笑得前仰后合,“咱们都看见了,谁让他自己脚快,奔着人家鸡窝去了。”
“是啊,许大茂,你也太抠门了,那双皮鞋穿两年了还舍不得换,现在好了,一脚踩出个新造型!”有人打趣道。
众人哄堂大笑,许大茂气得脸都青了。他本想借机倒打一耙,谁料反而又被打了脸。他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就在这时,门边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晃了过来,她瞪着浑浊却精亮的眼睛,盯了许大茂一会儿。
“你啊,丢人不丢人?这点小事,也好意思扯着嗓子喊。人活一世,要脸皮,懂不懂?”老太太声音虽然沙哑,却字字清楚。
“你一个大男人,输给徐峰一回,就非得满院子哭叫,连小孩儿都不如。”她话音刚落,几个孩子在一旁跟着笑,弄得许大茂无地自容。
“老太太,我……”他还想辩解,可那目光里浓重的讥讽已让他再无勇气。
徐峰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并无多少得意,反倒有些许疲惫。他知道,许大茂这种人,是典型的不能吃亏也不能丢人的,一旦让他抓到一点借口,就会反咬一口。以后跟他打交道,还得更加小心才是。
“算了。”徐峰收回视线,对围观的人摆摆手,“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堵着,风大。”
人群慢慢散去,只留许大茂一人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嘴角哆嗦着嘟囔:“你等着,徐峰,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徐峰没回头,只是心中暗道:“你再敢动歪心思,下次可就不只是鸡屎这么简单了。”
徐峰回到自己屋里,轻轻掩上门。门板吱呀一声,似是也替他松了口气。他在炕边坐下,腰背挺直,目光却飘向了窗外那斜斜落下的夕阳。那道温暖的光洒在窗棂上,映出一片金黄的影子,像是一张熟悉又不安分的脸在院子里一闪一现。
“许大茂……”他低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敲得有些乱,似乎是心里头杂乱无章地翻涌着念头。
他心里明白,许大茂不会就这么罢休。那家伙面子薄,自尊心又重,今天这脸摔得响,闹得全院子人都知道,估计晚上都得关门躲着哭。可他也知道,像许大茂这种人,越是狼狈,越是心狠。徐峰已经能想象得出,他这一仗虽然算赢了,可后头少不了许大茂的秋后算账。
“得小心。”他低声叮嘱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墙角翻出两块木板,一边钉一边念叨,“鸡窝得再高点,省得那孙子又惦记上。回头还得看看窗户,别给我半夜钻进来。”
炕上放着之前从粮站换来的红薯干,还有一篮子刚从聋老太太那儿回来的馒头,已经盖好了帘子。他走过去揭开看了眼,热气腾腾的,带着些微的酸香味,馒头胖鼓鼓的,咬一口下去,估摸着连许大茂那尖酸刻薄的嘴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两声叩门声,很轻,也不急促。
“谁啊?”徐峰警觉地问了一句,脚步悄悄往门口挪去。
“我,秦淮茹。”门外的声音不高,却有些迟疑。
徐峰愣了下,伸手拉开门帘,果然看见秦淮茹穿着那件旧蓝褂子,手里提着个搪瓷盆,盆口盖着块洗得发白的帕子。她看了他一眼,神色有点复杂,有点抱歉,也有点好奇。
“你这是……”他侧了身子,让她进屋。
“我给你送点白菜粉条,今天家里多做了些,老太太说你最近忙着顾着她,都没怎么自己好好吃饭。”她说话时,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心里藏着点什么话没说出来。
“哦……谢谢。”徐峰接过搪瓷盆,低头掀开看了一眼,粉条软烂,白菜酥香,还撒了点胡椒粉,顿时香气扑鼻。他心里微微一暖,但脸上却还板着,怕让人看出软来。
“你那招鸡屎的陷阱,挺毒的。”秦淮茹忽然冒出一句,眼里带着些忍不住的笑意,“许大茂摔得跟个陀螺似的,后来还试图撑着站起来,结果一脚滑得更狠。三大爷看得差点没笑岔气。”
徐峰咳了一声,佯装正经:“那不是我搞的。我不过就是把鸡窝挪了挪,他自己眼拙,踩了也怪不得我。”
“嗯哼。”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又望着他,忽然轻声问:“你不怕他报复?”
徐峰眼神沉了几分,淡淡道:“怕有什么用?他要是真来,我再设个牛屎的等着他。”
秦淮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微弯,气氛一时轻松不少。徐峰望着她眼中那笑意,心头一动,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局促。
“那我回去了。”她收了收笑容,提了下袖子,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下,“对了,老太太今天说,让你记得把门窗关好,她总觉得最近院子里不太平。”
“知道了。”徐峰点头应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今晚的风有点怪,吹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关了门,他又坐回炕上,端起饭碗喝了口菜汤,心里还想着秦淮茹最后那句话。
老太太说的不太平——会不会不是指鸡屎事件,而是别的事?院子里最近风言风语不少,除了许大茂,还有刘海中那边,好像也有些动静。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树影晃动,忽然生出一丝警觉。
“不能放松。”他低声喃喃,“这一仗虽然赢了,但后头怕是还要更麻烦。”
他起身把鸡窝又往墙角挪了挪,找来一把破锄头在门口地面上翻了几块松土,又把破雨衣挂在窗下遮着缝隙。院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几只鸡咕咕叫着,屋外月光洒在瓦上,银白一片,像是结了霜。
夜色渐浓,四合院里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以及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徐峰端着碗,靠在炕边,手里那一口菜汤已经凉了,勉强咽下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把碗搁回炕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却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世界——一个随时可能翻天覆地的世界。
“这院子,怕是要变天了。”
他自语一声,声音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沉稳和冷意。外头月光如洗,院中静得出奇,连老母鸡都窝在鸡棚里不敢出声,仿佛也预感到了什么。
忽然,门口“咚咚”两下敲门声,虽不重,但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峰立刻站起来,手摸向门边的火钳,那是他刚才烧水留下的,铁头还温热着。他侧耳听了片刻,门外没有再响,但他却没轻易放松,低声问道:“谁?”
门外没回应,只有轻轻一声咳嗽,随后便是熟悉的声音:“是我,三大爷。”
徐峰略松了口气,放下火钳,拉开门,看见三大爷穿着厚棉袄,肩头上落着两片桂树叶子,显然是刚从外头回来。
“三大爷,这么晚,有事啊?”徐峰侧了下身子,却没完全让开门,只留出半人宽。
“哎,没事,没事。”三大爷摆了摆手,一脸讪讪,“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你那鸡窝啊,位置还是太显眼了。许大茂他……今儿白天那一下没好好摔,晚上又溜出来转了一圈,看样子还是不死心啊。”
“他又来?”徐峰眼神一凝,语气冷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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