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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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片悬崖，将嶙峋的岩石镀上一层血色。宋知府站在崖边，官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双手死死攥着马鞭，手背上青筋暴起。

官袍下摆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衬里，他却浑然不觉。崖下的雾气如沸水般翻滚，深不见底，仿佛一张贪婪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大人，我们已经试过所有方法了。\"张捕头单膝跪地，声音沉重如铁。他的铠甲上沾满尘土，脸上带着连日搜寻的疲惫。\"绳索放到最长也够不到底，崖壁陡峭如刀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弟兄们试着攀爬了三次，都无功而返。\"

宋知府的目光死死盯着崖下，浑浊的老眼中倒映着翻滚的雾气。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

脑海中闪过女儿从小到大的画面——她蹒跚学步时摇摇晃晃的模样，她第一次写诗时骄傲地举着宣纸的表情，她出嫁时含泪微笑的侧脸...

\"再去找！\"他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鞭狠狠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惊飞了附近灌木丛中的山雀。

李都头匆匆跑来，额头上挂着汗珠，铠甲上还沾着几片树叶：\"大人，我们在下游发现一个樵夫，说这悬崖下面连着暗河，河水会从十里外的落凤滩涌出...\"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宋知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黑夜中点燃的烛火。他猛地转身，官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备马！所有人跟我去落凤滩！\"他翻身上马的动作矫健得不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幽深的河谷中，陆明远赤着脚站在冰冷的河水里，水没过了他的小腿。他用削尖的树枝作鱼叉，专注地盯着水中游动的黑影。

他恍惚回到了童年时光——那时候父亲还在，他会带着小陆明远去田间抓泥鳅，母亲则会在厨房里把他们抓来的小鱼炸得金黄酥脆...

\"明远，够了。\"宋雨薇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陆明远涉水上岸，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宋雨薇的嘴唇仍然发紫，单薄的中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隐约可见玲珑曲线。

他迅速别过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脱下自己的外袍递过去：\"先披着，我去找找有没有山洞。\"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

沿着岩壁走了约莫半里，陆明远发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他折了根松枝，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小心地探入洞中。火光惊起几只倒挂在洞顶的蝙蝠，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深处。洞内干燥温暖，空气中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

\"雨薇！这边！\"他回头喊道，声音在河谷中回荡，惊起了远处树梢上的一群飞鸟。

洞内，陆明远用打火石点燃了一堆枯枝，驱散了洞中的寒意。火光映照下，宋雨薇的脸色仍然苍白如纸，但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她的衣裙还在滴水，纤细的身躯微微发抖，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你得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陆明远背过身去，声音有些发紧。他的目光盯着洞壁上跳动的影子，不敢回头。\"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宋雨薇细如蚊呐的声音：\"你...你别回头...\"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