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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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腐臭味、死寂的街道、远处隐约传来的非人嘶吼……熟悉的末日气息瞬间将三人包裹。白光褪去，他们已身处第一层洞天——生化危机爆发两年后的涩谷，地点依旧是那所破败不堪的学校。身上的校服在空间转换的瞬间便自动切换成了进入归墟洞天时的装束：诗穗一身肃穆的黑色改良哀悼服，灵儿是痛衫加热裤，天使则是那身标志性的长袍。

“咝……”灵儿刚站稳，就倒抽一口冷气，小脸皱成一团。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之前扭伤、在之前被天使包扎好的脚踝——此刻那包扎还在，但脚踝却肿得像个发紫发亮的大馒头，钻心的疼痛让她差点站不稳。“哇！天使你的手好了！”她先是惊喜地看到天使被血鞭切断的手臂竟然奇迹般地复原如初，但随即就拉下脸，带着哭腔控诉：“但是我的脚又不好了！这不公平！天使你跟我换啊！啊！啊！痛死了！”她气急败坏地用力拽着天使长袍的下摆，试图把疼痛“传递”过去。

“灵儿大人，请您稍安勿躁。”天使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尝试安抚暴躁的灵儿，“这是洞天转换规则所致，并非我能控。等我们成功脱离此地，魔力恢复，我必第一时间为您彻底治愈，不留丝毫痛楚。”

“哎呀！等我们出去我早就变回小妖精形态了！这点小伤自己就好了！要你有何用！你没用了！”灵儿嫌弃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张布满灰尘的课桌上，抱着自己肿痛的脚踝直哼哼，“快去帮诗穗大人找找看吧，她不知道在找什么，急得团团转呢！”

天使这才注意到，诗穗根本没理会他们这边的动静。她正紧蹙着眉头，紫水晶般的瞳孔在昏暗破败的教室内快速扫视，步伐急促地在散落的桌椅、倾倒的书架和干涸的血迹间穿梭，手指时不时拂过墙壁、窗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极其细微的标记或痕迹，神情专注而凝重。

“诗穗大人，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天使快步走到诗穗身边，低声询问。

诗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指尖在一扇布满污渍的窗户边缘停留了一下，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她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分析：“刚刚在第二层，那个会长使用的……是操血术。一种不算特别高深、但极其阴毒的魔法分支。”她转过身，紫眸看向天使，里面跳跃着洞察的光芒，“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和那个幻境的魔力抑制程度，他绝不可能拥有那种程度的威力。那血鞭的强度、速度、甚至能瞬间熔断再生你的手臂……这力量，远超操血术本身的极限，更像是……”

“被某种更本源、更强大的东西强行灌注或催化了。”天使立刻接上，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所以您怀疑……”

“没错！”诗穗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那个幻境的魔力抑制是绝对的‘无’。能在那样的环境下，让一个普通人爆发出近乎规则层面的力量，只有一种可能——创造规则本身的存在，在幕后直接操控或赋予了他力量！而且，这种力量的源头，极可能就隐藏在这第一层，这个看似魔力稀薄，实则并非完全‘无魔’的环境里！”

“诗穗大人果然厉害！”天使由衷赞叹，“更令人惊叹的是，您居然能在第二层那种绝对‘无魔’的苛刻条件下，成功召唤咣骑骑！这简直是……”

“哦，那个啊，”诗穗摆摆手，打断了天使的惊叹，她正蹲在一个倾倒的金属文件柜旁，手指在柜子底部摸索着，“那里的魔素浓度你也看到了，是彻彻底底的0啊！0乘以任何数都是0，我再怎么厉害也没法从那个鬼地方施放半点魔力。”她摸索到一个微小的凸起，轻轻一按，文件柜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竟然亮起了一个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绿色指示灯。“那是咣骑骑它自己强行现界的啦！很神奇吧？我也这么觉得！”她的语气带着点发现新玩具般的惊奇。

“哦！原来如此！”天使恍然大悟，思维迅速运转，“您之前提过，在低魔力环境下，可以召唤出会即刻消散的临时使魔。但在绝对‘无魔’环境下，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而咣骑骑作为由μ物质驱动、非传统魔力形成的特殊傀儡，它在低魔力下召唤不会消失，在无魔力下虽然您无法主动召唤，但它却能感应到您的危机，主动现界来规避无魔环境对召唤的限制？是否如此？”他分析得逻辑清晰，眼神发亮。

“的确如此！”诗穗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看来咣骑骑还挺聪明的！可惜……”她说着，走向教室另一头一个被撬开的配电箱。

“哦……”天使注意到了诗穗的一丝哀愁，不再继续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