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窒息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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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空间的混沌风暴暂时得到了平息，那些扭曲的空间褶皱会在时间的安抚下缓缓舒展。

戈薇娅站在一块漂浮的亚空间碎片上，脚下是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晶化地面，裂纹中渗出丝丝缕缕的虚空能量。她抬头望向不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班正凝视着远方破碎的维度边界，他的黑袍在无风的亚空间中猎猎作响，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

“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修复的了。”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长久的战斗加上一部分深渊本源的剥离，他的身体其实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超过五分之一的亚空间区域被打碎，已经彻底变成了破碎维度。”

戈薇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的空间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大块大块的维度像被打碎的镜子般漂浮在虚无中，边缘处闪烁着危险的紫黑色光芒。

“至少我们暂时阻止了他。”戈薇娅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剑柄，“但北境的异域死灵不会停止，它们…毕竟没有自我意志。”

班转过身来，黑暗阴影中，两点猩红的光芒微微闪烁。戈薇娅强忍住后退的冲动，深渊本源的剥离让班的拟态彻底失效，那红光让戈薇娅不寒而栗。

她知晓深渊的传说，但真正直面掌握深渊之力的人，感受到的更多是发自灵魂的恐惧。

“暂时的。”班抬起手，一团暗紫色的深渊能量在他掌心凝聚，形成一个小小的阿加克莱形象，“和平协议是用深渊本源换来的。一旦他消化完那些能量，必然会撕毁协议。”

戈薇娅咬了咬下唇：“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看他的态度了，若他信守承诺，以他的能力不会超过三天。”班握紧拳头，捏碎了那个能量幻象，“此身实力到底只有五阶，他可是血月魔神，那深渊本源对拥有吞噬能力的他来说并不困难。

而且，我的这具分身已经不可能战胜完全体的阿加克莱。必须得让真身降临。”

这句话让戈薇娅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班的本体可以说是被困在深渊深处的，那是连诸神都不敢涉足的禁忌之地。

任何力量都有代价，班虽然说过他能无损耗无止境的吞噬深渊之力，但每次他调用真身的力量，都必然会失去某种东西，比如加速自身人性的流失。

万一，拥有着深渊之力的他在北境内暴走，那北境能不能保存下来，都未可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忍不住问道，“亚瑟的伤势很快就会恢复，有了神之子的号召，禁界军团会大举出动…”

“你看过他的伤势的，不仅仅是肉身，亚瑟的要害还在于灵魂上的折磨…他究竟能不能挺得过来还未可知。和平只有一瞬，我不能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班打断了她，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北境世界壁垒仍在，外部神灵的援助进不来，我们也已经出不去了。在这被个封闭的世界里，任何可能的战力都弥足珍贵。

更何况……”

最后语句他说得很轻，几乎像是叹息。戈薇娅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班的资料时，那个刚刚复生时还会微笑的人类男子。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越来越像某种...存在，而非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