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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李婶又带着小宇来了。这次小宇脸上的黄气淡了些,眼睛也亮了点。\"岐大夫,您说的真对!\"李婶一进门就说,\"这孩子昨天小便黄得厉害,今天早上大便有点发黑,刚才还说饿了,想喝粥呢!\"
岐大夫笑着点点头,又给小宇把了脉:\"脉比之前有力了,舌苔也没那么腻了,说明湿热在往外走。药接着吃,再吃七天看看。\"
小林在旁边给药柜补货,忍不住问:\"师父,您昨天说硝石和朴硝不一样,为啥这方子非得用硝石啊?\"
岐大夫放下手腕,对小林说:\"朴硝是咸寒的,泻下的劲儿大,适合大便干结得厉害的实热证。但这孩子是湿热裹在血里,不单是大便干,血里还有瘀滞,得用硝石。硝石咸里带点辛味,辛属金,能入肺,肺金能克肝木,帮着压一压肝的火气;而且硝石性子活,能钻进血里,把那些乱跑到血里的胆汁渣滓化掉,这是朴硝比不了的。\"
他拿起两块矿石对比:\"你看朴硝,像冰块似的,化在水里凉飕飕的;硝石呢,看着不起眼,遇火能烧起来,里头含着阳气,能把血里的寒气散了,又不伤人的正气。张锡纯说,血液得有阳气才能活,硝石带的这点阳气,正好能帮着血恢复生气。\"
正说着,门口进来个提着菜篮子的老街坊,是卖豆腐的王大爷:\"岐大夫,忙着呢?我刚才听你说黄疸,前阵子我那老伙计也得这病,西医说是什么'胆汁进了血',治了俩月没好,后来听你的话吃中药,现在好多了。\"
岐大夫笑着摆手:\"都是古方的功劳。中医说胆汁乱跑,其实就是肝脾不和。肝属木,脾属土,木能疏土,就像树能帮着地里的土通气。要是木太旺,或者土太湿,木就没法好好疏土,胆汁就乱了。硝石矾石散里,皂矾带铁气,铁属金,金克木,能让肝木别太燥;硝石辛咸,能化血里的瘀,再加上大麦粥补土,正好把肝脾调和了。\"
王大爷点点头:\"还是你们中医说得明白,啥都有讲究。\"
又过了七天,小宇再来时,脸上的黄疸基本退了,只剩下眼窝周围还有点淡淡的黄。他能吃下小半碗面条了,走路也有劲儿了。李婶高兴得给岐大夫带了一篮子自家种的西红柿:\"岐大夫,这药吃完了,您看还用再吃吗?\"
岐大夫摸了摸小宇的头:\"湿热基本清了,不用吃硝石矾石散了,再用点健脾的药巩固巩固。\"他提笔写了个方子:生山药、生薏米各八钱,茯苓三钱。\"这三味药都是补脾胃、祛湿的,山药健脾,薏米渗湿,茯苓利水,煮水当茶喝,连喝五天,脾土壮实了,就不容易再犯了。\"
小林照着方子抓药,一边抓一边念:\"山药、薏米、茯苓......都是平和的药。\"
\"对喽。\"岐大夫说,\"病好之后,得把脾胃补起来。脾是后天之本,就像家里的粮仓,粮仓满了,身子才能壮。张锡纯也说,他当年治那个叫朱文奎的孩子,最后就是用这几味药收尾的,道理就在这儿。\"
李婶千恩万谢地走了,小宇还回头对岐大夫鞠了个躬,声音不大但清楚:\"谢谢岐爷爷。\"
傍晚关门前,小林整理药方,看到硝石矾石散的方子,忍不住又问:\"师父,张锡纯说原方里矾石注了个'烧'字,您为啥让小宇用生矾啊?\"
岐大夫正把《医学衷中参西录》放回书架,闻言转过身:\"烧过的矾石叫枯矾,性子是平和些,但收敛的劲儿弱了。这孩子胆汁乱跑得厉害,得用生矾的涩性,赶紧把胆汁收住,不让它再往血里跑。当然了,要是遇到身子特别虚的老人,或者矾石的劲儿太大受不了,也可以用枯矾,得看具体情况。医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得灵活着来。\"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岐仁堂,把药柜上的铜环映得发亮。小林看着师父整理药材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枯燥的医书好像活了过来——张锡纯的话,张仲景的方,还有师父说的肝木脾土,都在这一味味药材、一个个病例里,慢慢变成了能摸得着、用得上的道理。
又过了半个月,李婶带着小宇来送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小宇脸蛋白里透红,跟之前判若两人,手里还拿着个苹果,正啃得香。街坊们围过来看,都说岐大夫的方子神,岐大夫只是笑着摆手:\"不是我神,是古人的方子好,张锡纯把道理说透了,咱们照着学,用心用,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那天晚上,岐仁堂的灯亮到很晚。岐大夫在灯下写医案,写小宇的黄疸从起病到痊愈的过程,最后加了一句:\"黄疸一证,总不离湿热,或在气分,或在血分。硝石矾石散,清血分湿热,敛胆汁妄行,辅以大麦粥培土,诚为妙方。张锡纯辨矾石之属,论硝石之性,皆发前人所未发,当细思之。\"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页上,把那些墨迹映得格外清晰。就像千百年来,无数中医人在灯下琢磨古方、救治病人的身影,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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