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泓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58章 岐仁堂辨治“带下愁”:同是湿热,药不同,岐大夫的悬壶故事,张泓光,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岐大夫让她坐下再诊脉,脉象比上次缓和了些,舌尖的红淡了,黄腻苔也薄了一层。“这是好事。”他指着桌上的茶杯,“你看这茶杯里的茶垢,硬邦邦的,用热水一泡,是不是先松了变成渣子浮起来?你这是湿热被化开了,正往外排呢,所以看着多了,其实是在好转。”
杜岚还是有点犯嘀咕:“可之前用易黄汤,越用越堵得慌,底下黏糊糊的更难受,这药咋越吃越稀呢?”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堵和通的区别。”岐大夫翻开《黄帝内经》,指着“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那行字,“易黄汤里的芡实、白果是‘堵’,你这纯湿热的体质,越堵越糟;我这方子是‘通’,就像把淤住的河道挖开,先浑浊后清澈,现在稀是因为淤块化了,再过几天就该清爽了。”
他让阿明按原方再抓五剂:“再吃五天,土茯苓减到二十克,加五克白术,给脾胃添点力气。你这几天没去卖鱼,胃口是不是好点了?”
“可不是嘛!”杜岚笑了,“昨天中午喝了碗小米粥,居然觉得香,以前吃啥都没味儿。”
“脾胃是后天之本,脾胃好了,才能运化湿气,不然清完一波又来一波。”岐大夫叮嘱,“还是别去卖鱼,再歇五天,早上起来练练八段锦里的‘调理脾胃须单举’,升清降浊,帮着身体排湿。”
又过了五天,杜岚第三次来岐仁堂,手里提着个网兜,装着几个刚摘的脆瓜。“岐大夫,您尝尝,我自家种的。”她眉眼舒展,“全好了!底下干干净净的,腰不酸了,晚上睡得香,嘴里也不苦了,昨天试着去卖了半天鱼,也没觉得不舒服。”
岐大夫诊完脉,满意地点头:“湿热清得差不多了,就是脾胃还有点虚。”他取了些炒山药、莲子,“回家煮粥喝,这俩是补脾胃的,就像给脾胃搭个小暖棚,以后就算再去卖鱼,也不容易招湿气了。”
杜岚接过药包,忽然想起什么:“岐大夫,我还是不明白,为啥都是湿热,易黄汤就不管用呢?”
“这就是中医的‘辨证施治’啊。”岐大夫指着窗外的梧桐树,“你看同样是浇水,刚栽的树苗得少浇勤浇,怕涝着;老树耐旱,就得一次浇透。人也一样,同样是湿热,有肾虚的、有脾虚的、有肝火盛的,用药能一样吗?易黄汤像给堤坝补漏洞,我的方子像给河道清淤,虽都是治水,路数不同,得看具体情况。”
正说着,市场里卖豆腐的王婶探头进来:“岐大夫,我这白带也多,能吃杜妹子这药不?”
岐大夫笑着招手:“进来我瞧瞧,你这情况怕是又不一样……”
阿明蹲在门口晒药材,听着里间的对话,手里的竹匾晃了晃,阳光落在白头翁的绒毛上,闪着细碎的光。他想起师父常说的“中医治病,就像给人量体裁衣,没有一成不变的方子,只有恰到好处的用药”,忽然觉得手里的药材都有了灵性——原来每一味药的背后,都藏着对“人”的理解,对“证”的洞察。
暮色降临时,杜岚推着小车路过岐仁堂,车里的脆瓜卖得差不多了。她抬头看见窗台上晒着的艾叶,想起这半个月的变化,脚步轻快了不少。市场的鱼腥气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晚风里混着药香,像在说:这世间的病,从来不是药不对,只是没找对那把解开症结的钥匙。而岐仁堂里的那把钥匙,藏在“辨证”二字里,藏在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里,也藏在岐大夫那双看透症结的眼睛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