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死亡之翼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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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无数巨大的石刺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四面八方升起，狠狠刺向死亡之翼残破的身躯。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试图将他吞噬。沉重的岩石如同流星般从洞穴顶部砸落，每一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整个石岩之心都在收缩，挤压，仿佛要将这个入侵者彻底碾碎！

死亡之翼发出了更加痛苦的咆哮。他仅存的力量在瑟拉赞恩调动的整个位面的伟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残存的本能告诉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否则，他真的会陨落在这个他曾经守护、如今却要埋葬他的地方！

带着无尽的愤怒、痛苦和不甘，死亡之翼用尽最后的力量，猛地抬头，朝着上方的位面障壁撞去！他燃烧着暗影烈焰与圣光残焰的残破身躯，如同一颗黑色的、正在解体的流星，强行撕裂了地深之源与艾泽拉斯之间的空间壁垒！

目标——大漩涡！

艾泽拉斯，大漩涡上空。

天空阴沉，海水如同煮沸般翻腾咆哮。巨大的能量漩涡在海面上旋转，连接着元素位面与现实世界。联盟的炮艇、部落的飞艇、蛮锤矮人的狮鹫、部落的驭风者，以及来自龙眠神殿的巨龙军团，早已严阵以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在等待，等待那个最终的结果。夜雨站在联盟旗舰“无畏号”的甲板上，海风吹拂着他黑色的头发，他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与躁动。瓦里安、萨尔、吉安娜、贝恩、沃金…几乎所有艾泽拉斯的领袖和英雄都聚集于此。

突然，大漩涡中心的能量猛地爆发！一道漆黑的、混合着金白色诡异光芒的裂隙被强行撕开！

“他出来了！”了望手声嘶力竭地喊道。

紧接着，一个难以形容的恐怖身影，从那裂隙中猛地钻出，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疯狂，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只剩下半截身躯！

那正是死亡之翼，或者说，是他残存的上半身！他的下半身，连同大部分的尾巴，似乎都在地深之源被彻底摧毁或切断了。覆盖身体的源质铠甲几乎完全消失，露出焦黑、流淌着岩浆与暗影能量、甚至可以看到内部跳动着邪能光芒的器官的残破血肉。双翼只剩下光秃秃的、焦黑断裂的骨架，如同两把破烂的镰刀。他那巨大的龙头倒是相对完整，但上面也布满了裂痕，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只留下一个冒着黑烟的窟窿，另一只眼睛则燃烧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就像一头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被打断了脊梁的恶兽，痛苦、暴虐，却又散发着令人绝望的生命力！

“开火——！！！！”

无需命令，早已准备多时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联盟炮艇上的奥术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蓝白色的能量光束撕裂空气。部落飞艇上的巨型弩炮射出带着爆炸符文的粗大弩箭。狮鹫骑士们投下祝福过的战锤，驭风者们射出淬毒的长矛。法师们吟唱着咒语，冰枪、火球、奥术飞弹如同密集的蜂群般涌向那残破的身躯。萨满们召唤着闪电链和熔岩爆裂，德鲁伊们引来愤怒的星辰之火。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翱翔于天空的巨龙军团！

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她的眼中充满了悲伤与决绝，炽热的生命烈焰如同赤色的洪流，冲刷着死亡之翼的身躯，试图净化那堕落的本质。

绿龙女王伊瑟拉，翡翠梦境的力量在她周围环绕，梦境的迷雾与自然的愤怒化作无形的利刃，切割着死亡之翼残存的意志。

青铜龙王诺兹多姆，时间的沙漏在他爪间流转，他试图将死亡之翼放逐到时间的尽头，或者将他定格在最脆弱的瞬间，但死亡之翼身上混乱的时间线和上古之神的力量干扰着他的施法。

蓝龙王卡雷苟斯，新任的魔法守护者，将艾泽拉斯的奥术能量汇聚成最纯粹的毁灭光束，一次又一次地轰击在死亡之翼的头颅和胸膛。

“吼——！！！”

死亡之翼发出了震天的狂吼，尽管身受几乎致命的重创，他依然挥舞着残存的骨翼和利爪，喷吐出混合着暗影、火焰和圣光残焰的可怕能量。每一次反击，都带走了数艘飞艇，或是将巨龙击落。战场瞬间变得无比惨烈，爆炸声、龙吼声、惨叫声、武器的呼啸声响彻云霄。

“这样下去不行！”阿莱克斯塔萨看着不断出现的伤亡，声音中带着痛苦，“他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常规的力量杀不死他！”

“我们必须…动用那个力量了。”诺兹多姆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时间的力量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伊瑟拉和卡雷苟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然。

他们做出了决定。最后的决定。

四位守护巨龙，连同他们各自军团中最强大的成员，开始吟唱起古老而晦涩的龙语。他们身上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耀眼，那是他们作为艾泽拉斯守护者的本源力量，是泰坦赐予他们的精华！

红龙的生命之力，绿龙的梦境之力，青铜龙的时间之力，蓝龙的魔法之力，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共鸣、汇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为之颤抖。

他们将自身的力量作为代价，凝聚成足以彻底终结这头堕落守护者的最后一击！可以看到，阿莱克斯塔萨红色的鳞片光泽开始黯淡，伊瑟拉翠绿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幻，诺兹多姆身上出现了细微的时间裂痕，卡雷苟斯蓝色的身躯周围的奥术光环变得不再稳定。他们在燃烧自己的精华！

“为了艾泽拉斯——！！！”阿莱克斯塔萨发出了最后的宣告。

四色光芒——赤红、翠绿、金黄、湛蓝——汇聚成一道无法形容的、蕴含着世界本源之力的彩虹洪流，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轰击在死亡之翼残破不堪的身躯上！

“不——！！！！！”

死亡之翼发出了他此生最后一声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咆哮。在那彩虹洪流的冲击下，他那顽强到极点的身躯终于达到了极限。焦黑的骨骼寸寸断裂，流淌着邪能与岩浆的血肉化为飞灰，扭曲的灵魂在世界本源力量的净化下发出最后的哀鸣，然后…彻底湮灭。

那庞大的、残破的身影，如同一个被阳光照射的冰雕，在空中迅速消散，最终化为乌有，连一丝尘埃都没有留下。

天空，在经历了极致的混乱与毁灭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漩涡依旧在咆哮，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疯狂与毁灭气息，消失了。

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落在布满残骸的海面上，也照亮了那些幸存的、伤痕累累的身影。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后…

“赢了…？”一个联盟士兵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他死了…死亡之翼…死了！”一个部落兽人不敢相信地吼道。

“我们…胜利了！！！”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紧接着，如同燎原的野火，震天的欢呼声从每一艘飞艇、每一只狮鹫、每一头巨龙的口中爆发出来！

联盟的士兵们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部落的战士们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胜利的咆哮。巨龙们在空中盘旋，发出喜悦而又带着一丝悲伤的吼声。

劫后余生的狂喜，冲淡了之前的恐惧与绝望。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他们最终阻止了灭世者，拯救了艾泽拉斯。

夜雨站在甲板上，望着欢呼的人群，望着天空中那些光芒黯淡了许多的守护巨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海风吹散了他眉宇间的凝重，带来了一丝久违的轻松。

死亡之翼，陨落了。

一个漫长而黑暗的时代，终于画上了句号。

胜利的欢呼声，在风暴肆虐的大漩涡上空，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