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爷爷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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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灵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穿月白旗袍的银发女子立在门口，手里把玩着枚铜钱。“七星锁魂阵的关键，在你爷爷的烟杆里。”她踱步到供桌前，指甲划过竹烟杆，“林万山没告诉你？”</p>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拳头，“和黑袍人什么关系？”</p>

女子挑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爷爷用命换来的时间，够不够你解开笔记里的秘密？”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杂乱脚步声。她身影一闪，消失在梁柱阴影里。</p>

五六个蒙黑巾的人踹门而入，领头的亮出匕首：“把林万山藏的东西交出来！”我后退几步，后腰撞上供桌，香灰撒了满身：“我不知道！爷爷什么都没留！”</p>

“搜！”黑巾人翻箱倒柜，供桌上的瓷碗被扫落在地。我抓起桃木剑冲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p>

混乱中，爷爷的遗像从墙上跌落，玻璃镜框摔得粉碎。</p>

等我从柴房躲到天亮，王大雷翻墙进来时，灵堂已经一片狼藉。“川子！你没事吧？”他扶起我，看着满地狼藉皱眉，“这些人到底在找什么？”</p>

还没等我回答，院外又响起嘈杂声。这次来了十几个外村人，为首的扛着写有“出马仙林万山千古”的匾额。</p>

“我们都是受过林师傅恩惠的，听说他老人家走了，特来送最后一程！”</p>

“各位叔伯，谢谢了。”我挡在门口，“但爷爷临终前交代过，丧事从简，还请回吧。”</p>

“孩子，我们就进去磕个头...”</p>

“不行！”我攥着门框，“请回！”人群中有人不满地嚷嚷，王大雷站出来打圆场：“各位，川子刚遭变故，心情不好，改天我们再登门道谢...”</p>

晌午时分，两个穿道袍的人来了，自称是玄清派弟子。“令祖父与我派颇有渊源，我们特来送他最后一程。”其中一人掏出张黄符，“我们带来了净魂符，可保逝者安宁。”</p>

“不用了。”我看着他们腰间的佩剑，“爷爷说过，不让外人进灵堂。”</p>

“你小小年纪，能处理好这些事？莫要坏了规矩...”</p>

“我能。”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请回吧。”道袍人对视一眼，冷哼着离开。</p>

傍晚，又有个戴瓜皮帽的老者带着两个随从，抬着祭品前来。</p>

“我与你爷爷曾是旧识，听闻噩耗，特意从百里外赶来。”老者擦拭着眼角，“让我进去看看老伙计...”</p>

“对不起，爷爷不让任何人进灵堂。”我声音发颤，“您把祭品放下，我替爷爷谢过您。”老者连连叹气，放下东西后怅然离去。</p>

夜幕再次降临，灵堂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p>

我盯着爷爷的遗体，发现他寿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暗红的符咒——那图案和黑袍人袖口的骷髅如出一辙。</p>

香灰无风自动，在空中聚成模糊的人形。“小川...”爷爷的声音在灵堂回荡，我浑身血液凝固，“去山神庙...找...”</p>

“爷爷！”我扑过去，供桌上的蜡烛“啪”地爆开，火星溅在笔记封面上。</p>

等我再抬头，灵堂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角的清水碗泛起涟漪，铜钱在水面下忽明忽暗，倒映出无数个“苏”字。而门外，似乎还有脚步声在徘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