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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首夜枭血债血偿
沈月影的白凤堂弟子们正在廊下整理暗器。她们的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白凤,与腰间的狼首巾相得益彰。“门主。”沈月影抱剑行礼,刀柄上的红绳随动作轻晃,“昨夜截获的密报显示,魔教在「阴风谷」新设了三处暗桩,专门诱捕落单的医者。”她展开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圈出的暗桩位置,竟与医圣谷的义诊路线惊人重合。</p>
莫白的声音从兵器架方向传来:“臭小子!机关弩的扳机要这样扣!”老人正揪着弟子的手腕校正姿势,斩风刀鞘上的新剑痕在阳光下闪着光。云逸走近时,看见兵器架上新增了十数把精铁刀,刀柄上刻着“卫”“义”“仁”等字样——那是为新弟子准备的入门兵器。“明日筹备会,得让玄机堂多打些袖里弩。”莫白低声道,“昨夜又有三个弟兄折在魔教的毒箭下。”</p>
正厅内,狼首旗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云逸站在主位,望着堂下分立的莫白、沈月影,以及各堂口的执事,忽然想起苍梧居士。</p>
演武场的喧嚣穿透夜色。云逸循声望去,只见莫白正揪着一名弟子的后领,老人的络腮胡气得炸开,手中的机关锁“咔咔”作响:“齿轮朝右!你想让这锁变成炸雷么?”那弟子缩着脖子,耳尖红得要滴血,桌上的零件散落一地,倒像是被打翻的星辰。</p>
“莫堂主又在训徒?”云逸笑着踏入演武场,廊下的狼首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与兵器架上的刀影重叠,宛如一柄出鞘的刀。</p>
“门主您看这小子!”莫白转身时,斩风刀鞘扫过案几,惊得机关锁差点跌落,“「三才锁」讲究天地人三才合一,他竟把地锁的齿轮装反了——”老人忽然看见云逸袖口的刀疤,声音陡然放软,“罢了,当年你学握刀时,也把刀柄攥得死紧,像抓着根救命稻草。”</p>
云逸拾起齿轮,对着灯笼转动。金属的反光掠过他眼底,映出少年时的自己——那时他躲在枫林镇的破庙里,苍梧居士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地纠正握刀的姿势。“机关术如用兵,”他将齿轮嵌入锁芯,“需得让新人先吃透原理,再谈熟练。”话音未落,“咔嗒”声中锁芯洞开,露出里面刻着的“韧”字——那是莫白特意留下的暗记。</p>
莫白望着少年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苍梧居士临终前的叮嘱:“云逸这孩子,刀光里藏着火,得用匠心去磨。”他指尖摩挲着机关图纸,图纸边缘还沾着昨夜赶工时的烛泪:“门主,若能有西域精铁……”</p>
“已让人去黑市谈了。”云逸望向兵器架,新打制的刀刃上还凝着淬火时的水汽,“赵鹏的机关弩队不能没有趁手的家伙,何况……”他顿住,目光落在远处练习奔袭的白凤堂弟子身上,“沈堂主说,血魔堂最近在搜罗「赤焰石」,咱们的机关兽得赶在他们之前完工。”</p>
提到“血魔堂”,莫白的神情转为凝重。他凑近云逸,压低声音:“龙争谷那夜,若不是你坚持让赵鹏带预备队……”老人的喉结滚动,“独孤丫头的双刃,险些就折在血魔三尊手里。”他忽然用力拍了拍云逸的肩膀,掌心的老茧擦过少年的衣领,“你做得对,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是得留些后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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